[译按]此逗号原作句号:Klotz本此处作逗号,Holmes本、Pontet本与Budé本均无标点。
同意了(licere):[译按]见下面关于“判断”的笺注。
他已经接近了(accessisset):[G注]主语是凯撒。
判断(existimare):[CA注]这里给出的是Oudendorp的文本,而通行本作existimaret。同样,我们在前面用licere代替了liceret。
[TH注]参见I.35.2的相关笺注。我无法解释为何凯撒用postularet,accessisset以及existimaret,而非potulaverit,accesserit以及existimet;然而或许如Meusel所言,mittit[派去]是写工的笔误,实际上当作misit。
没有回绝(non respuit):[G注]注意这里的强调,凯撒没有回绝这件事情(好像有人假设他会拒绝)。
觉得(arbitrabatur):[G注]未完成时暗示了动作的开始。
恢复理智(ad sanitatem reverti):[CA注]比较古希腊语译文:σωφρονεῖν δ’ ἤδη αὐτὸν ἐνόμιζεν。[G注]he was beginning to return…。[译按]reverti为现在时,属未完成体,故阿瑞欧维斯图斯也许没有彻底恢复理智,这里只是暂时现象——参见I.44中阿瑞欧维斯图斯的话和I.46.1中日耳曼军队向罗马军队投掷石块和矛矢的行径。
因为突发的原因(interposita causa):[CA注]即,被阿瑞欧维斯图斯的任何借口阻碍(to be thwarted)。[任译]任何枝节。
高卢骑兵(Gallorum equitatui):[CA注]凯撒军队中的骑兵都是高卢人。他担心并想要防止这种情况:一旦他在会谈中被日耳曼骑兵袭击,这些高卢骑兵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保护。许多版本中作equitatu,这是古老的与格形式。[G注]这大约有4000人,与一个军团的数量相当。
从高卢骑兵那儿抽出所有的马后(omnibus equis Gallis equitibus detractis):[A注]这可以被译作“从高卢骑兵那儿抽出所有的马后”或“在所有的高卢骑兵下马之后”或“在高卢骑兵从所有的马上下来之后”。第一种理解似乎是最明了的结构,但是Möbius主张最后一种理解。[K注]Gallis equitibus意为“从高卢骑兵”。[K注]Gallis equitibus意为from the Gallic horseman。[TH注]注意omnibus equis是夺格,而Gallis equitibus是与格。凯撒用omnibus (equis)因为高卢骑兵当然有多余的马。
[译按]TH注似乎牵强,A注及K注较确:omnibus[全部的,夺格]是修饰equis[马,夺格]的定语,equis…detractis构成独立夺格(ablativus casus absolutus)结构,故译作“抽出……马后”,Gallis equitibus[高卢骑兵,夺格]则是来源夺格(ablativus casus originis)。
那些他最信任的(cui quod maxime confidebat):[TH注]Meusel认为cui ... confidebat原本是页边注释,因为I.40.15中凯撒已然表达过他对第十军团的信任。这些词或许值得怀疑,然而也可能是凯撒忘记了他已经写下的内容,或者是想要强调之。
军团战士(legionarios ... milites):[M译]legionary soldiers。[M注]军团中的普通士兵在这里称作legionary soldiers,以和轻步兵(velites)——轻装步兵(light-armed infantry)——作区分。[TH注]legionatios与equitibus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于其上(eo):[CA注]这个副词性质的形式eo在这里等同于in eos(即equos)。
若有任何采取行动的需要(siquid opus facto esset):[G注]if there should be need of any active measures。[译按]opus est[需要]后加缺需夺格facto[行动]。
尽可能忠心的(quam amicissimum):[任译]最亲信。[M译]as trustworthy as possible。
不无幽默地(non irridicule):[CA注]比较古希腊语译文:ἀστεῖόν τι ἐφθέγξατο。
现在竟然把他们调往骑兵队,“做骑士”(ad equum rescribere):[任译]现在却让他们当上骑士了。[M译]but he now converted them into horse。[GS注]enlists into the calvary。
[CA注]士兵首次入伍称作scribi[被招募],他们的名字被列入军团的名单中。如果他们是后来从一个他们已经被列入的军团中调到另一个军团服役的话,则称作rescribi[被调遣]。……当所服役于的部队从骑兵变为步兵时,就意味军事惩罚,但如果是相反的情况,即步兵被调作骑兵,就是军事奖赏。
[CM注]这个玩笑在拉丁语中尤其明显。Long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他们用作骑兵是有些困难的,但是威革提乌斯(《兵法简述》I.18)中说,即便是在他那个时代,salitio equorum non tironibus modo, sed etiam militibus districte est semper exacta[上马训练不仅对新兵,而且对步兵来说也是一直被严格要求的]。上下文表示,威革提乌斯指的正是步兵。如果我们假设,威革提乌斯在某种情况下在这里描述了自己的想像,那么日耳曼人的壮举——为了能够炸毁Bitche的桥,他们用了3天的时间教会工人(navvies)足够自如地骑马——能够证明凯撒把步兵用作骑兵的可能性。
[任注]罗马古代,公民都参加义务兵役,最富有的人被编成18个骑兵的百人队,据说这是色尔维乌斯·图珥里乌斯(Servius Tullius)立法时规定的。征服意大利之后,骑兵改由意大利同盟提供,公民骑兵逐渐消失,但在每5年一次的财产统查时,还保留着这一称号,拥有财富在一定数额以上的就被划为骑兵,其中包括元老。伽尤斯·格拉古(Gaius Gracchus)开始把元老排除出去,从此他们就明确地成为奴隶主阶级中的一个单独的等级——最富有、除元老等级以外最有势力的等级。以后的民主派政治活动家就都利用他们来对抗元老等级,他们从此成为普通罗马人心目中敬畏的对象,“骑兵”这个词也就变成一种特殊头衔,一般都改译为“骑士”了。这里这个士兵的意思是说,凯撒原只说让他们当卫队,现在却把他们提拔为骑士(ad equum rescribere)了。
[TH注]我打算把plus quam ... rescribere译作Caesar is better than his word: he promised to make the 10th his bodyguard; and now he’s knighting us。
[译按]原文中的equum是equus[马;骑兵、骑士]的单数宾格(介词ad后要求宾格),rescribere是rescribo[答复;重写;登记;调遣]的不定式。这个短语在吴辞的equus词条例句中译作“入骑兵营”;在吴辞的rescribo词条例句中译作“编入骑兵队”;在谢词的equus词条例句中译作“募为骑兵,授与(某人)骑士称号”;在谢词的rescribo词条例句中译作“(将某人)调往骑兵队”。
前缀re-意为“再一次、重复;返回”,词根scrib-意为“书写”,从词源上看,rescribo这个词的本义为“回复、批复”,故而衍生出与军事(命令)有关的“调遣”的含义——OLD解释作to enrol (a military unit) in place of another; (w. ad) to transfer (persons) to another unit,并引用了李维(Livius)的《自建城以来》(Ab Urbe Condita)中的句子和凯撒的这句话作例句,由此可见rescribo的“调遣、编入”义项是稳定的,且并不只有一个“孤证”。联系本章节4~5,可见凯撒只是暂时地把第十军团用作骑兵,而不是正式地把他们编入骑兵。综上,“入骑兵营”有些笼统;“编入骑兵队”虽与义项相合,但似乎具有“永久地”的意味;“募为骑兵”中的“募”意为“广泛征求”,也不妥,而“调往”一词不仅同义项与前文相合,而且还译出了介词ad的意味,故取之。
原文中的equum一词为equus的单数宾格,equus本义为“马”、“战马”,但在此处却意为“骑兵;骑士”,是equus publicus的简称(OLD:The horse conferred by the State on a Roman cavalryman or, later, a member of the equestrian order ... )。
由上可见,短语ad equum rescribere直译宜作“调往骑兵队”。结合TH注,我们可以确定文中这位罗马士兵想说的是,凯撒把他们“调往骑兵队”的举动,让他不禁联想到是在被凯撒授予骑士身份。故而,译者将短语ad equum rescribere意译作“调往骑兵队,‘做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