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习惯(instituto suo):[CA注]在这里institutum指的是习惯或惯例,与一些确定的决议或计划相一致。
并在从大营稍稍向前之后(paulumque a maioribus castris progressus):[任译]在大营前面不远的地方。[M译]and having advanced a little from the larger one。[W注]凯撒未能在对他最有利的位置进行战斗(参见I.48.3及相关笺注);因此他现在在一个对双方军队来说条件均等的地方发起挑战。
到这时……还不(ne tum demum):[任译]无对应。[GS注]not even at that time。[G注]注意tum的强调意味。
中午时分(circiter meridiem):[C注]meridies是medius dies[中午]的变型。medius的d因为谐音(enphony)的缘故而变为了r。meridies也表示南面,因为太阳在中午时分对着南面。[TH注]H. J. Müller认为meridiem当作meridie,Meusel采纳了他的观点并对文本作了修正。Müller的依据是,在凯撒以及所有谨慎的作家笔下,circiter总是用作一个副词。这种修改或许是正确的,因为在钞本中,常常会发生词末多出一个字母m的错误,但是西塞罗好几次都将circiter用作一个介词。参见《致阿特提库斯书》II.17.1(circiter Id. Maias),《致亲友书》III.5.4,XV.3.2(circiter Idus Sextiles)以及《拉丁辞海》(Thesaurus Linguae Latinae)III.1100。
[CM注]凯撒的主要意图是通过建两个不同的军营在南面和北面同时控制交通,从而阿瑞欧维斯图斯不打一仗就不能逃走。另外,这样的布局诱使日耳曼人强攻壕沟,而这对罗马人来说当然是有利的。最后,这种安排为I.51.1的笺注中提到的计策提供机会。
终于(tum demum):[M译]at last。[译按]从任译。
双方激战一直到晚上(acriter utrimque usque ad vesperum pugnatum est):[CA注]卡斯西乌斯·迪欧告诉我们(《罗马史》XXXVIII.48),阿瑞欧维斯图斯在这里几乎攻下了罗马军营:ὀλίγου καὶ τὸ χαράκωμα αὐτῶν εἶλε[他又几乎夺取了他们的小营]。迪欧这里的χαράκωμα指的是凯撒的castra minora[小营]。迪欧补充道,这位日耳曼首领对他的胜利得意忘形,不顾日耳曼主妇的预言,与凯撒展开了战斗。
在伤人、受伤很多后(multis et inlatis et acceptis vulnaribus):[译按]任译将这个短语处理作修饰copias[部队]的特征夺格定语,译者从GS注及M译将其处理作独立夺格。
他们族中的主母们(matres familiae eorum):[任译]他们族里的老奶奶。[M译]their matrons。
签语和预言(sortibus et vaticinationibus):[CA注]from lots and auguries。[G注]sors是记有特定符号的树叶或树枝制成的随机画出的签语。vaticinatio也许是根据水流声、河水的漩涡等等解释出的预言,或者可能仅仅是类似于“超凡视力”(second sight)的东西。
战争(proelio):[LS注]这里的proelium指的是常规战役,整个军队都参与进来。
有利(ex usu):[GS注]of use, of benefit, of service。[M译]expedient。[译按]从任译。
她们这样说:[任注]日耳曼人极重视占卜,一直到塔西佗时代还是如此,据塔西佗记载:他们尤其重视鸟卜和占卜,占卜的方法很简单,从果树上割下一段细枝,切成小片,加上某些记号作为区别,不经意地随手撒在一件洁白的衣服上,如果问的是公务,由国家的巫师主持,如问的是私事,即由一家之长主持,先祷告过神,眼注视上苍,把每一木片拈起3次,按照事先做在上面的记号,辨识其吉凶。
日耳曼人的取胜不合天意(non esse fas Germanos superare):[任译]神意不会让日耳曼人得胜。[M译]that it was not the will of heaven that the Germans should conquer。[CA注]fas指的是与神法(divine law)和宗教法相一致的东西。[TH注]non esse fas意为it was not fated。短语fas est在这里等同于εἵμαρται[命中注定,μείρομαι的直陈式被动态完成时第三人称单数]。
新月(novam lunam):[LS注]这个神谕仅适用于目前的情况,而在其他时候主母们可能提出相反的建议。新月一般被认为是吉利的时刻(auspicious time)。[G注]半开化民族常常盲目地恐惧新月(比照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第11章)。同理,斯巴达人(Spartans)拒绝在月圆之前朝马拉松(Marathon)前进。[TH注]从I.40.11(iamque esse in agris frumenta matura[而成熟了的粮食已经在田里了])推测,这可能是公元前58年9月18日的新月。[译按]《日耳曼尼亚志》第11章中与此相关的内容是:“会议的日期是固定的,或在新月初上的时候,或在月盈的时候;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时候处理事务最吉利了”中译引自:《阿古利可拉传 日耳曼尼亚志》,前揭,60~61.
如果他们在新月出现之前发动战争(si ante novam lunam proelio contendisset):
[M注]有些观点认为这里的主母指的是女德鲁伊(Druidesses),但是我们知道,古日耳曼人相信女性角色有一些神圣的东西(Eng. something sacred, La. quid sacrum)并有预知能力(prophetic)。参见塔西佗《日耳曼尼亚志》第8章。
在罗马人中,抽签占卜法(divination by “sortes”)通常用骰子(Eng. counters, La. tesserae)进行——骰子一般为木制——即把骰子掷入拈阄用的小匣(Eng. urn, La. stella)。对这样的占卜方法,在其他例子中也有记录:
普劳图斯在《卡西纳》(Casina)第三幕第5场中就有记载,骰子从小匣中取出的顺序即是预言的结果。后世有许多关于这种占卜法的有趣记载,比方其中之一的“维吉尔占卜法”(sortes Virgilianae)。这种占卜法的名称源自于其占卜流程:一般地,占卜者把诗人维吉尔的诗篇放进拈阄用的小匣,随机取出他的作品,以这些诗篇取出的顺序来推测所占卜的事情的吉凶,或者,以占卜者的目光第一个停留于其上的诗篇来预测。
圣奥古斯丁在他的《忏悔录》(Eng. Confessions, La. Confessiones)第四卷亦提及之。穆斯林使用《古兰经》,基督徒使用《圣经》以达到相同的目的,后者被一些早期的教会会议禁止。塔西佗说,日耳曼人极度沉溺于占卜:auspicia sortesque, ut qui maxime observant[他们对于卜筮的重视不在其他种族之下],见于《日耳曼尼亚志》第10章。
普鲁塔克说,那些日耳曼女预言者(fatidicae)通过观察河水的流动得到占卜的结果。
[译按]英语Druid一词来自于拉丁语Druides,古罗马作家认为这个词来自凯尔特语,另有一些古罗马文献中使用的是Druidae,而古希腊语中则有Δρυΐδης一词。Druides和古爱尔兰语druí[巫师]、早期的威尔士语dryw[预言家]同源。M注中“(quid sacrum)”跟在prophetic之后,恐失,当在something sacred之后。《忏悔录》IV.3有言:
他……认为这是散布在自然界的偶然力量。……譬如翻阅某一诗人的诗集,一首诗的内容写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但可能有一句诗和某人的情境吻合,那么一人的灵魂凭着天赋的某种直觉,虽则莫名奇妙,但偶然地、不经意地说了一些话,和询问者事实竟相符合,这也不足为奇。
这里的“他”指的是维恩迪奇阿努斯(Vindicianus),是当时的名医,参见:奥古斯丁,《忏悔录》,周士良译,商务印书馆,2008:54,《阿古利可拉传 日耳曼尼亚志》,前揭,60。